金仔與我 之 生有時

很久沒有提筆。多事之秋,整個城市不再一樣,以為陰霾散去後會有陽光,原來烏雲只是飄到別處而已。

飄到我家來。

我的生日在三月。過了一個快樂的生日後不久,一晚發現妃妃瀨尿。她是一路在沙發上行走,一路滴的,所以肯定不是發脾氣或者「曳曳」或者受驚所致。我想摸摸她,大不悅,那肯定是很不妥了。立即打去夜診,接聽的人員說要到清早5點鐘才有空檔,而既然妃妃不是憋尿,也沒有其他病徵,便着我們早上才過去。

看過症,只有體溫高了一點,沒其他病徵,懷疑尿道炎。於是留院等報告。

午飯時候,診所打電話來:「驗尿的報告顯示,尿液沒有細菌;但驗血的報告顯示,妃妃有貓白血病。即是FeLV。」晴天霹靂,完全想不到會這樣。那餐我完全吃不下,哭了整天。貓白血病,又叫貓血癌,是可以傳染的。妃妃很可能在BB時期已從浪媽的母體感染。也可能與其他帶菌的流浪貓打鬥受傷而受感染。不論如何,事實是她身上已帶有這貓白血病的細菌……

上網搜尋資料,患貓白血病的貓咪,大部分都會在發病的一年半載內回彩虹橋,絕少數可以捱到三年。獸醫說,基本上受感染的貓身體抵抗力會愈來愈弱,特別多會患上淋巴癌之類,活到五歲的成數不高…… 妃妃還差一點才四歲呀。

大概文字也難以表達我的心碎。幾個星期大的時候帶她回家,由當初的不停咬人的「打窿妃」蛻變成現在每晚挨住我瞓到天光的得意妹,好像只是眨眼之間的事。接下來,我可以做甚麼﹖獸醫說,即管寵壞她吧﹗然後,我只能一邊寵壞她,一邊等她甚麼時候病發衰微﹖看着她現在食得瞓得玩得,我想,為甚麼老天爺不可以讓這隻原本流落山頭、兇巴巴但現在任人魚肉的淘氣小貓多活幾年呢﹖

欲哭無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