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仔與我 之 與敵同眠

金仔愈大個仔就愈「獨立」。往時半歲到一歲,還可以摟著看電視,半個小時、一個小時,他就一直睡在我懷裡。現在他步入「後青春期」了,不再喜歡人摟摟抱抱,但幸好,還是很喜歡當我的「夢伴」。

談到位置這回事,他有他的癖好。夏天,他會睡在我的纖腰附近,即是床的中游位置,以肥美多毛的身軀佔領了半張床;可是到了冬天,他幾乎每晚都睡在人家的兩條腿之間,可能這樣暖和一點。難為我被這重甸甸的毛傢伙壓住了棉被,整晚保持大字形,動彈不得。

金帝日漸長大,睡的位置愈來愈遠;從腰,到大腿,再小腿,然後會挨住我腳背。四、五歲左右,他就開始再遠一點,通常趴在腳的十公分範圍內大覺瞓。現在八、九歲了,還多了一個癖好,就是要「隔住道窗簾」……比方說,他會貼住我的腿,但「隔住道窗簾」;偶爾又會挨住我的手臂,但「隔住道窗簾」;當然也會睡到床的中心地帶,但仍然「隔住道窗簾」——這個時候,你可以想像根本整幅窗簾都給他掀起來了……(反眼mode) 但奴才又捨不得把他搬開。你說怎辦。

想了很久,究竟是不是他喜歡做隱青呢﹖覺得有多點安全感呢﹖還是想看窗簾外面的風景呢﹖(小鳳姐背景音樂:「望著窗簾……窗簾背後的臉/你是誰共你未洗貓面……」) 後來我開始聯想,他其實是「眼冤」。

話說自從妃妃這邪花入宅之後,家裡一片風聲鶴唳。金帝當然不高興,但妃妃的「真天真、假天真」的確令她日漸得寵。一開始這小妃子已經睡在奴才的枕頭上,有時候還會咬奴才的頭髮,到現在進化到不是挨住膊頭手臂,就是蜷縮在我香噴噴的胳肢窩。距離之近,基本上是奴才一睜眼就會看見她,一轉過頭來就可以「錫錫」她。金帝給敵人霸佔了自己的奴才,「眼冤」實在是無可避免的無聲抗議。

如果根據坊間的那些分析,看來妃妃對我很是信任,將我當成是她的阿媽或好友之類,但金帝則對我愈來愈疏遠…… 唉,唯有加把勁,多點用雞肉俘虜他啦。